惊悚悬疑短片《致命邂逅》制作特辑

惊悚悬疑短片《致命邂逅》制作特辑2015-11-03T10:47:28+00:00

惊悚悬疑短片《致命邂逅》制作特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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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5-11-03 1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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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邂逅》拍摄手记 导演:杨天东 PART ONE故事 在一本编剧书上,我看到了这个真实的故事:好莱坞的一个成功的作曲家,早年住在洛杉矶回声公园区,那里阴森恐怖。他跟很多艺术家一样,喜欢深夜工作。一天,在创作正酣的时候,他和自己的宠物狗听到窗户外莎莎的响声,随之是汽车离去的声音。第二天一早,他被警察的敲门声惊醒,并被告知,昨晚他家门口发生了抛尸惨案。第二天晚上,作曲家去酒吧喝酒,在那里,他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口哨声,那个旋律是自己昨晚谱的,但他从未给任何人听过…… 我立马被这个故事的黑色气质所牵动。他具备一个短片或者说长篇的起点:一件事——抛尸惨案;一对人物:音乐家和杀人犯;以及可以多重处理的情感关系。 故事已经基本确定,我需要为这两个人物做深度拓展。这个作曲家的当下状态是什么?杀人犯的杀人动机是什么?这两个人物之间是否有内在关联的可能?作曲家做的音乐是否揭示了杀人犯的心理状态?而他在窗外听到了这样的音乐,是不是对这个作曲家产生了某种惺惺相惜的情愫呢?如果是那样,第二天的酒吧的相遇是巧合还是有意跟随呢……经过很多轮的拓展后,我将他们的情感关系最后确定为“两个男人的惺惺相惜”。 影片参考了几部影片,比如诺兰的《跟随》、罗宏镇的《追击者》(大爱这哥们的《黄海》啊)以及奉俊昊的《杀人回忆》等等…… PART TWO 我们的团队 这次的拍摄基本上以传媒大学的亲友团为主。制片人岳冠廷和摄影师段春宇是我的同门师弟,美术崔英杰也是传媒大学电影美术专业毕业,现在主要做博物馆的陈列。我们四人同时也是“双桥东剧社”的核心成员。这个剧社的成立是服务于我们的创作。每个月,我们都会在传媒大学附近的咖啡馆聚会,畅谈各自的创作近况以及当下的电影话题。作为小组成员,大家的每一个项目,不论出钱与否,但是出力是必须的。 另外,我们的场记、道具和置景是我在中央美院教课时带过的学生,剧照以及海报设计是我在艺考班教过的学生,如今也已经在传媒大学读书,服化则是传媒的师妹,纪录片拍摄是我的同事…… 以上的部分基本都是免费帮忙,这使得我们把的大部分钱花在了摄影设备、灯光、录音以及后期剪辑调色以及作曲上了。摄影机选择的是ARRI AMIRA,实践证明,虽然宽容度不高,但最终的成像效果还是很不错的。我们的目标很明确,不论故事如何,起码在影像上不能做成学生作业,必须是专业级别的。 其实,在拍摄之前,我最担心的是音乐的部分。因为主人公是一个作曲家,音乐又是贯穿全片的情节点,而且其中会有一段完整的音乐演奏,所以,我们不可能从别的地方扒音乐。加上我之前对电影音乐的制作流程不甚了解,比如,音乐的入点以及出点、声效和音效的处理……所以,在找主演之前,我就开始物色作曲,最终确定了顾长卫新片《微爱》的作曲张琨。他对这个故事选材非常感兴趣,他的加入让我打消了很大的顾虑,最终的效果还是很令人满意的。 PART THREE 选景 主场景之一是作曲家的偏僻居所,那里人迹罕至,易于变态杀手抛尸。找到这个地方并没有花费很大的力气。因为它就在我家门口的东一时区公园里。 那个公园有点衰败,除了遛狗和跑步的人外,很少有人的气息。公园有一个山坡,从高处能俯瞰到一条蜿蜒挺进的小路。影片的第一个镜头拍摄的就是一辆车沿着这条路开进来。公园中心是几栋破旧的蓝色房子,周边荒草杂生,一个废弃的水塔高高耸立,不远处还有一片空地……天啊,这简直就是天然的拍摄场地。我甚至感觉到,它在这里风雨多年,只为了等待我们的到来。 因为比较熟悉,所以,这个场景我们并没有花多少钱,只是塞给公园管理人员两条烟就解决了。 蓝色房子作为作曲家的外景,是很有视觉美感的,但是,屋内装满了杂物,这就意味着我们必须选择一个足够大的空间做音乐家的内景,而且要保证内外景的窗户要接戏。 在我家附近的贫民窟走了一圈之后,摄影师都不太满意,主要是房间需要改动的地方过多。在摄影师的建议下,开着我的破车,我俩直奔宋庄艺术区。一路上我都在打鼓,这样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找能有结果么?但是看着摄影师浑身的激情,我不能消极。 沿着宋庄的各条小路,我们走了一下午,主要看房子有没有合适的窗户,有了就探头看看屋内的景象。这样,就在月亮快爬出来的时候,我们终于看到了一个合适的场景,那是一个在淘宝上卖婚纱的摄影棚,女老板人很nice。一顿吹捧之后,我们出了门。本以为万事大吉,摄影师告诉我,这个只能当备选,因为它的窗户是两扇,而我们公园的外景窗户是三扇。原来,他看好了隔壁的一个画家的画室,那里的空间大小以及窗户都合适。我不禁感慨,这是一个老道而狡诈的摄影师啊!!最终我们确定了那个画家的画室为内景。虽然在拍摄前一晚的布景过程差点出了问题,但最终还是转危为安。 值得一说的是,我们的这个内景复制的是一部非常有名的短篇集《纽约,我爱你》的作曲家的内景,虽然有差距,但是尽力了。 另一个主场景——酒吧——也在那天晚上解决了,因为它也就在画家画室旁边二三百米远的地方。 总之,对于一个经费不太阔绰的小剧组而言,选景确实是一个比较让人头疼的事情。但还好,我们总算克服了困难。 PART FOUR现场拍摄 《致命邂逅》的拍摄周期为三天。 9月26日—— 制片组将第一天的拍摄计划安排得特别满。大家基本上是从早晨5点半起床,一直拍到了第二天早晨5点半。 开机第一场戏是作曲家的日常生活状态的戏份:这个不被世俗所认可的作曲家,从地铁扶梯上来,淹没在大都市的茫茫人流中。这场戏的人物状态我们参考了国外获奖短片《Signs》。其实,如果每场戏都能有一个视觉或者动作参考,那么对每一个部门来说,都可以做到心里有数。我们将这场戏放在大望路——华贸这一带拍摄。虽然拍摄中途经历了被安保部门驱逐,而且还产生了一些小纠纷,但相比之后的事情,那都是小case。 拍完了这段戏,我们跟大部队在主场景拍摄地——东一时区公园内汇合,准备拍摄警察敲作曲家的门进而盘问的戏份。这是整部影片中唯一的一长段对话戏份。可是,我们前期没有考虑到的情况是:这个公园处于飞机航道下,几乎每五到十分钟都会有一架飞机经过,这个可给录音老师造成了不小的困扰。另外,我们要确保警察和作曲家对话时,后景有警灯闪烁以及警察走动。因为那些警车、警灯、警服可都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到的,这都是拜万能的淘宝所赐,几乎可以以假乱真。所以,让摄影师尽可能地多拍几个带有警车的戏份。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当天下午还是下了雨,在拍完第一条“断手”镜头后,大雨倾盆而下。这时候,人没有机器重要,如果当时的纪录片能把我们当时的情形收录进去的话,那一定非常狼狈。我在向道具车奔跑的过程中,一个脚滑,屁股坐在泥水里,更倒霉的是,打开车门,里面已经没有我坐的地方…… 大雨倾盆了不到半个小时,天空放晴,片场已经凌乱得不成样子,已经完全没有接戏的可能。于是,大部队果断赶往宋庄,拍摄作曲家内景戏份。 这样匆忙收场的后果就是:美术借来的假手丢了一只,400元买来的警灯也不见了,这些都是在影片杀青将近一个月之后清点时发现的。 在宋庄画室拍音乐家作曲的戏份是从晚上六点开始的。因为这段戏份比较重,而空间又相对局促,所以,在设计镜头的时候,我和摄影师达成一致:尽量多机位拍摄,让镜头有点动感。这场戏最让我喜欢的一处镜头设计是:作曲家接了制片人的电话,从沙发上起身,到工作台拿笔记录,最后失望地将笔放下,从烟灰缸里找到一只烟头抽了起来………这一段戏,摄影师从固定机位改为肩扛,摄影机跟随着作曲家的手而运动,最后通过多机位剪辑,非常流畅,很好地把作曲家的心理状态视觉化了。 拍摄的过程中,画家老师回来了,一直盯着拍摄现场。非常担心老头子嫌我们碍事儿,所以,还要不断安抚他的情绪。 剧本中,本来为作曲家安排了动物演员——我个人的一只宠物狗,因为时间原因,在草草试了两场戏后,忍痛拿下。 本以为十点可以结束的这场拍摄,一直延续到晚上12点。我们丝毫不能懈怠,因为马上就是一场恶仗。 大部队立马赶场到隔壁的酒吧现场,扫尾工作留给道具组以及制片组的兄弟,他们连夜要将从我家里搬来的道具送回去。作为场地补偿,我们将刚买来的一个价值800多的新书柜送给了画家老师,同时附上部分电费。 但令我没料到的另外一件事情发生了。 因为筹备的匆忙,没有提前一天通知到酒吧,这使得老板对我们非常有意见。之前沟通好的、专门为我们电影拍摄所安排的乐队演出被取消,同时还有附加条件:五个小时内拍完,每多一个小时就是800元的场地费。 酒吧是除了公园之外,另一个天赐的场景,是我们当初最得意的一个。然而在那个时刻,我已经不能顾及到之前精心设计的那个开场戏:镜头在乐队成员的手中、表情上切换,然后拉开,呈现出酒吧的真实状态……那声音,那画面,想想都是要醉了…… 错过了热闹的乐队开场,但作为一个有情怀的导演,长镜头还是要做一个的。服务员A从杀手的桌子上收拾餐具,转身离开,摄影机一直跟随,服务员A与另一个服务员B擦身而过,摄影师丢开A,跟着B,到了作曲家的餐桌前。这个镜头看起来容易,但是配合起来好难,之前准备的斯坦尼康又临时出了问题,只能靠摄影师肩扛解决。运动轨迹问题,焦点问题,演员表演问题……总之,那场戏应该拍了六七条,实话说,我都不知道最后出来的效果会怎样。最后只能看天意了,结果还不错。 我们还要面临更为实际问题:诺大的一个酒吧,实际上没几个人,看起来好假。没办法,除了扛机器、铺轨道的,能上的人都上,场记打完板后,直接表演调酒过程。几个人干坐在餐桌前也是不行的,临时让餐厅服务员上菜,因为厨师早已下班,所以,他能做的只有简单的拉条子。那个时候,我恨不得能跟孙悟空一样,拔下一根头发就可以变出几个人来…… 整个拍摄过程如同打架一般。 酒吧老板在凌晨五点多钟的时候,准时出现在拍摄现场,整个过程都表情严肃。 那个时候,我心想,只要剧情能连贯,拍不拍得出花儿,那都无所谓了。后来总结,其实那场戏最大的遗憾是缺一个酒吧的大全景。所以,只能用“电影是缺憾的艺术”来安慰自己。 五点半的时候,总算是收工了。虽然多付了些超时场地费,但一想到可以离开那个是非之地,心里就畅快了许多。 七点多钟,我们回到了住处。纪录片导演薛通从11楼的高度拍了住处对面的大通州,天际处一片泛红的晨曦,后来,他把这个景象放在了我们的纪录片中,并写道,“这个美好的早晨,像是给大家准备好的一样……” 9月27日—— 休息了一个上午,大家下午2点准时到达今天的拍摄场地——财富中心。这是朋友的公司所在地,马路对面便是大裤衩。 在这里要完成的是两场戏:作曲家拿着自己的作品见老板,遭到痛骂;另一场戏是卫生间内,他与陌生人站在一起,尿不出尿来。 从成片来看,老板训斥作曲家的戏份还是非常好的。我们开启了高速摄影模式,老板的咒骂的嘴、音乐谱子从天空落下、作曲家木讷的脸……如果观众仔细看的话,那场戏我埋下了一个线索:那是来自投影仪里投射的影片片段,它取自于韩国电影《追击者》。作曲家所要配乐的那个惊悚电影其实就是《追击者》,而《致命邂逅》中的杀手原型也是来自于《追击者》中的那个杀手。后来,《追击者》的片段又出现在作曲家作曲时的时候……哎,可惜的是,几乎没有一个观众感受到了导演的良苦用心。 卫生间的戏码是偶然加进去的,起初是为了调整故事节奏,后来,觉得它对增加人物弧度还是很有帮助的。很多电影或者小说都喜欢给主要人物设计一个生理的缺陷。我就把作曲家的缺陷设置为:他当着别人的面会尿不出来。当然,这样的设置也为推动人物关系起到了铺垫作用……这段戏被很多人称赞,但我们的制片人在剧本阶段就在问我,你真的觉得这场戏有必要么?我非常坚决地说,必须要。 大约是在晚上五点半左右的时候,我们匆忙地结束了卫生间戏码的拍摄。因为我们必须要转场到东四环外的姚家园,那里有一处火车经过的场景是要出现在我们片子中的。这个完全是出于视觉上的考虑。我非常喜欢火车的声音和画面出现在电影中,那场戏的镜头分切,我参考了日本电影《如父如子》。 等火车真是一个麻烦事儿,需要多方面的配合,既要保证作曲家在车内能看到对面开来的火车,还要控制周边的车流和人流。为了精准判断火车进站时间,我们还买了两条烟打点车站工作人员。真是辛苦了我们的制片组。结果为了这两三个镜头,我们从晚上6点多一直等到10点左右。 收工后,大家直奔传媒大学西门的“宏大运”,饱餐了一顿。 9月28日—— 今天上午拍摄任务很轻松,是作曲家情感状态的呈现部分。他在曾经住过的房子里跟女朋友分手,以及跟父母打电话。 拍摄场地就在我50多平米的小蜗居内。 临时出现的状况就是:作曲家的“女朋友”临时不能赶到拍摄现场了。这个我早有预料。现场的化妆老师补上。什么?你在前天晚上拍的酒吧那场戏已经出镜过了?没关系,那只是个侧脸,你现在可以把头发放下来嘛,没人认出来的~~而且,那场戏你跟别人演了一对情侣,正是因为这场戏里你要跟现在的男朋友分手。嗯,故事也可以说得通。 下午的戏份更加轻松了。把之前因为大雨停工的抛尸现场的戏份补上,作曲家开车路上的风景也要有。 最重要的一个镜头被安排在黄昏时刻。那也是影片开始的第一个镜头:一辆车从远处向公园驶来,并经过作曲家的小房子。有必要说的是,开车的是我们的制片人,为了区别于落魄作曲家的低档车,他开着自己的宝马上阵。虽然那只是个大远景镜头,根本区分不了什么,至少也体现了我们的专业精神。 以上便是这部短片筹备和前期拍摄中的一部分。后期制作时,我跟剪辑、调色、作曲以及海报制作师沟通,持续了差不多一个多月时间。 贾樟柯在谈到自己的第一部短片《小山回家》时说,它最大的意义是让自己熟悉了产业链。因为那部短片他参与了从前期到后期的整个过程,包括后来参加的香港短片电影节以及后续的资金回笼。我的感受跟他一样。导演工作跟编剧或者影评人最大的不同在于,他的工作是直接面对一群人,而不是一页白纸。如果只是要讲一个故事给观众听,那太容易了,只需要把对话写好就可以了。能够带领一个专业的剧组,并且能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是这个短片拍摄中最让我兴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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