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数码时代的我们，在电影制作过程中是极其幸运的。为什么这么说？因为通过各种数字软件，和前人们做好的“预设”模板，我们甚至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一键完成转场、调色、混音、抠像等复杂的工作。你只需要简单地拖拽一下，然后松开鼠标，就可以大胆尝试并即时预览到各种画面和声音特效。但是如果你生在上世纪70年代，这一切又是如何实现的呢？从胶片时代转向数码时代，下面这位大师绝对有资格跟你揭秘剪辑中的各种特效设计和声音效果是如何实现的。就是他——沃尔特·默奇（Walter Murch）。曾经为弗朗西斯·科波拉、乔治·卢卡斯等顶尖大师做过御用剪辑师的沃尔特·默奇，50多年杰出的电影职业生涯可以说是绝对剪辑领域的大师。他曾经9次被奥斯卡提名，并3次获奖，凭借《现代启示录》获得的最佳音效奖、凭借《英国病人》的声音设计和如诗一般的电影剪辑塑造，而史无前例地一人独得最佳剪辑和最佳声音设计两项奥斯卡奖。他也是第一位通过非线性剪辑（在Avid系统上完成的）获得奥斯卡最佳剪辑奖的人（之前获奖的都是用胶片剪辑的）。此外《教父》2＆3，《天才雷普利》，《雨人》 等等，都是由他的黄金剪刀手一手打造。这位大师还干了一件改革电影工业的大事。从电影《冷山》开始，默奇开始使用苹果出品的电影剪辑软件Final Cut Pro进行电影剪辑，而那个时候，使用数码软件进行剪辑，被好莱坞从业者们视为低成本和“ 业余” 的。是默奇的坚持，才让这款软件被成功引进到好莱坞，而且直接影响和推动了全世界低成本独立电影的制作。有趣的是，默奇至今仍然保持使用旧式剪辑机那样的站立工作姿势，因为他认为电影剪辑是一种全身的舞蹈，“坐着是无法跳舞的”。今天，我们就结合大师以往的一些专访和书籍著作，为大家分享他的剪辑和声音设计经验，下面就是超级干货的内容啦！（建议先收藏再好好阅读）01 默奇的六大剪辑法则 电影究竟「应该在何处剪辑？」几乎没有哪位剪辑师像默奇一样严肃的思考过这个问题，他创立了一套按优先程度排列的等级体系，用来指导剪辑师「在何时何处将一个画面转向另一个」，正如默奇在他的著作《眨眼之间》中写道：“对我来说，一次完美的剪辑必须同时满足以下6项准则”：A.情感（51％）B.故事（23％）C.节奏（10％）D.视线跟踪（7％）E.二维画面特性（5％）F.三维空间连贯性（4％）而按此顺序排列的剪辑优先级，可以被当做你剪辑的一种模式或是剪辑计划以确保你电影的卖座。A.情感这种剪辑手法在影片中如何在特殊时刻影响观众的情绪？讲述故事所包含的情感是剪辑最重要的一部分。我们没剪一处，我们需要考虑它是否符合真实的故事情感。问问自己，它是削弱了还是加强了故事的情感？考虑清楚你的剪辑是否让观众从故事的情感氛围中抽离出来。默奇认为，情感是你该不惜一切代价去保留的东西。“你想让观众感知到什么？在观影时，如果观众从头到尾都能感觉到你所想表达的感觉，你所做的一切就都值得了。他们最终记住的不是剪辑手法，也不是摄影技巧，也不是表演，甚至没有故事，而是情感，是他们的感受”。B.故事剪辑是否推动了故事情节的发展？你每一次剪切都需要推动你的故事发展。不要让剪辑成为情节发展的阻碍，所有的次要情节都尽可能的减少，如果这个场景没有推动故事的发展就应该削减它。记住福克纳的话：“不能妇人之仁，该删就删”（他在谈论写作，但这确实也很适用于电影制作）。如果故事情节毫无发展，那么你的观众会感觉困窘心生疲倦。C.节奏你所剪切的这个点是否能让你的影片有节奏感？好比音乐，剪辑师的心里必须有节拍，要把握好节奏。时间就是一切。“它发生在一个有趣的富有节奏的并且是对的时刻。”如果节奏是关闭的，你的剪辑就会显得很松散，混乱的剪辑会让观众心生反感。尽量让剪辑保持紧凑而有趣。前三强：情感，故事，节奏 ，必不可少。“在实践中，你会发现这三项是紧密相连的，并且它们发挥的最用也非常之大D.视线跟踪剪辑如何影响观众对电影的场景和人物的运行的注意力？你要明白你想让观众把焦点放在哪里，并按照这个来剪辑。匹配框架形状或符号，剪辑时使用了符号的重复，从一个旋转的吊扇到直升机。将屏幕分成四个象限，并尽量保持只在某一象限运动。举例来说，如果你的人物所从左上象限开始延伸，他如果向右下象限，那么观众的注意力自然也会集中到右下象限。（如图）同时动作也尽量发生在这一象限，这能让剪辑更具连贯性。E.二维画面特性是否越轴？当然要做到尽量不要越轴。这将保证动作的正确运动路径以及运动的连续性。再看着你的象限，确保沿着相同的路径运动。这和上面那个画面的运动方向是相反的，会让观众产生空间错乱，这就是越轴。F.三维空间连贯性剪辑是否建立了正确的空间关系？在剪辑中要确保画面沿着轴线运动（即图中180的方向） 此规则应始终坚持，除非你有意打破它。对于二维和三维空间特性的不同，默奇也给出了解释：二维只是180度法则-由将三维现实（生活）转换为屏幕的二维而产生的问题。当你开始研究电影时，你必须让你的大脑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因为我们生活在一个三维世界里，但是我们并没有完全意识到这一点，因为可以说，我们总是通过自己的“相机”来观察。但是当涉及到双人特写对话场景时，然后切到一个与之相反的180度角，你所做的就是把一个三维现实压缩成二维。我们刚刚制定了一些规则，在很大程度上，我们遵循这些规则，使这两个人看起来像是在看着对方。02声音设计及Worldizing 通过默奇的六大剪辑法则，我们了解到，“情感”在影片的观影体验和剪辑中，是最为重要的元素，那么通过什么方式来影响电影传递的情感？就是声音。默奇在《现代启示录》的声音创作过程中创造了Sound Design（声音设计）这一概念，将电影声音从一种从属的、配合性的地位提升到了独具艺术表现力量的高度。他还发明了一个做电影混响的专业术语——Worldizing。简单来说，可以把它理解为“音效场景化”。默奇具体是怎样通过声音和这个“Worldizing”来影响电影传递情绪与情感的。下面我们通过一个小短片来深入了解一下：默奇说：“我爱声音或音效中的回声，混响和环境音。它会告诉观众所处的空间，对于每一个从事声音工作的人来说，我们都爱有混响质感的东西。因为一开始在工作室中录制的声音是很“干”的，接着你可以在这个干声音周围创造一种模糊的“球状物”，这样就会令人感到你可能置身于一间浴室或一个圆形露天竞技场或者是一个山洞。而如今，你有数字化的混响设备，只需要按按钮就可以做到，因为它的编程可以创造出无限种类的回声。”举个栗子，在《现代启示录》这部经典作品中，默奇是最后一位加入剪辑团队的。科波拉要求默奇为影片的第一部分做剪辑，原则是让影片随着情节的发展逐渐变得奇特。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很多人认为开头部分是整部剧中最疯狂的一部分”。实际上，影片著名的开场片段是一系列缓慢而错综复杂的幻觉消解的过程，并呈现出噩梦般的丛林汽油炸弹事件，同时将身处西贡的酒店房间里的那位饱受折磨的梦想者韦勒上尉推到镜头前。而默齐为其所配的音乐和交织层叠的画面一样错综复杂，直升机螺旋桨的呼啸声和风扇的旋转声混杂在一起，伴随着乐队的《The End》渲染出的置身战场和被酒精麻醉的幻觉。韦勒上尉经历心理折磨的开场片段在拍摄时指示韦勒让演员进入角色而做的热身练习，最开始并没有计划将这段上映。但是科波拉发现这段素材实在是太引人入胜，无法割舍，而默奇为他找到了整合进影片开场的办法。03大师专访实录，实用经验分享 Q：什么才是真正的观影体验？A：如果有人能够准确地回答这个问题，那么他们成立的电影公司一定会赚大钱，每一部电影要花费一两年的时间来制作，而在这一两年间世界会有变化。电影制作过程中必须兼顾这些变化。电影被称为动画（Motion Picture），当然它也可以叫做情画（Emotion Picture）。情感是电影中潜在的内涵。在我剪辑的六大法则中，情感是第一位的。但情感和观影体验一样是一个捉摸不定的东西。当剪辑的时候，剪辑师通常是从三维空间开始，然后结合情感和故事，然后是背景音乐和音效。创造情感体验最好的办法定义角色。你必须进入电影角色的情感世界，感受他们在银幕上的定位，让每一个观众接受这个角色。了解角色是一个剪辑师创造情感的最重要方法。Q：在特定的场景下，您都是如何处理剪辑的？A：剪辑师就好像裁缝一样，当你第一次把电影场景组合在一起，你的工作就好像给那些电影里的角色设计裙子或者西服一样。当你完成了初剪以后，我的工作方式是把音效关掉，坐下来重新审视这段剪辑，就好像我在欣赏哑剧一样。剪辑不仅要注意角色的肢体语言和眼神，还要思考在没有对白的前提下电影剪辑能否和电影故事的有机结合。之后我会记录下我观看初检的想法，并重新对剪辑精简，让场景所传递出的故事和情感清晰明了。最后我会把音效打开聆听角色的对白，这样你就会对场景中有对白和没对白的两种状况的对比一目了然。Q：在您读剧本的时候会不会在脑海中先预剪一遍？作为一个剪辑师，您能否在没有任何素材的情况下有所构想？A：当然，我给自己的一项工作就是在脑中预演一遍影片。我坐在一个秒表前，然后尽我所能地去想象剧本中的影像。我并不知道影片在哪里拍摄，因为有时连导演也没有决定好。我并不知道演员究竟怎么表演，因为有的时候连导演也没有决定好。所以我只是在我掌握的信息的基础之上，简单地在脑中过一遍影像。Q：从胶片到数字，剪辑师的工作有什么变化？A：五年以内电影拍摄将从4K时代过渡到8K时代，并且以后12K或者24K也不是没有可能。每一个K的增加对电影剪辑师来说都意味着更大的挑战和更多的工作量。电影剪辑师的挑战来源于电影拍摄技术的革新所带来的艺术创作压力，电影剪辑必须学习更多的新知识以应对这种艺术挑战，过去的老的剪辑概念和逻辑将不再适应于新技术拍摄的电影。Q：您在《剪辑之道》中说：“首先，你必须对技巧有直觉。对我来说，开始于‘观众在关注什么？他们的想法？以及他们的感受。’”所以，你觉得剪辑师只假装成观众够吗？你只是观众的代理人吗？A：你接收的信息远比观众多。理想情况下，我认为你试图为观众创造的是一种持续的似曾相识的体验。如果你曾经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你会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你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当它真的发生时，你会觉得，“是的，那正是发生过的事情。”所以观众不应该知道这部电影的走向。他们应该感到惊讶，但随着事态的发展，他们应该感到，“哦，剧情确实应该如此。”但你不能提前问他们，因为他们不知道。我们剪辑师知道，所以我们总是比他们领先一步，把他们引向更深入的故事。我们试图创造一系列不言而喻的惊喜。Q：你还说，“影片中响起的音乐，相当于带有情感的切换镜头。”你怎么看待它起了切换镜头的作用的？A：切换镜头是让你从不同角度看某个时刻。举个例子，一个广角镜头或者其他人的反应。甚至是人物行走的风景。当音乐出现时，它也给观众一个不同的视角来看待他们所看到的。在星球大战中，卢克的姑姑和叔叔去世后，卢克站在那里看着塔图因的两个太阳。这是一个完全可以理解的时刻。但当音乐出现时，它传达了更深远的含义。这是在暗示一个年轻人的命运即将发生重大变化。两个太阳给这一幕增添了一种异域风情，提醒着我们这不是在地球的沙漠上，而是在遥远的星系。（专访内容整理自外网资料）正如采访中提到的，直到今天，很多电影制作人都受到了默奇著作的深远影响，《寄生虫》的剪辑师杨劲莫就说过，“每当我陷入困境时，我就会打开《剪辑之道》这本书。我真的会告诉所有的剪辑师，都应该读他的书。”默奇这个老古董，从胶片时代走来，又经历了Avid系统，最终又到了今天我们同样的在用的Final Cut 和 Premiere平台。他的人虽然老了，但他留下的电影剪辑和声音魔法的魅力和思想依然年轻。“我们能接受剪辑，因为它跟我们做梦时图像的并置方式是一样的，剪辑师的任务，是不断提供另外的选择作为诱饵，来引导那些沉睡的梦境奋起自卫，从而更完全地展现自身。” ——沃尔特·默奇

新片场

在第12届FIRST青年电影影展上，一部由新人导演执导的纪录片横空出世，斩获最佳纪录片长篇奖项。再后来，该片又入围了第55届金马奖最佳纪录片奖。厂长有幸提前观看了这部纪录片——《四个春天》。今天，《四个春天》也将登录全国院线。看完的感觉可用“温暖通透”四个字来形容。《四个春天》从头到尾流露着温柔与豁达，使人觉得身心舒畅，温暖感从脚尖洋溢到发丝。导演陆庆屹用纪实、质朴的镜头记录下与家人相处的时光，劳作、歌唱、出游、探亲、丧葬、离别，时间横跨了四年。燕子、野花、蜂巢，这些天然质朴的事物原来这么美，这么打动人。在电影馆的咖啡厅里，厂长有幸采访到了陆庆屹导演。初见面的第一印象，他和片中的爸爸长得很像。历经多种职业他用镜头记录下易逝的时光上世纪80年代末，正值金庸古龙武侠小说的鼎盛风靡的年代，小说中“仗剑走天涯”的武侠英雄滋养了无数青少年。当年，十五岁的陆庆屹，踏上了一辆装满苹果的货车，沿着铁路线开始流浪：“所以我有苹果吃”，他笑着说道。青年陆庆屹后来，陆庆屹学过油画、在专业足球队踢球、任职图书设计公司编辑、在酒吧驻唱、去矿山体验生活、开广告公司，又在苏州当起了摄影师。这些看来异常丰富的人生经历，对他的创作产生了潜移默化的影响。对待身边的人事物，陆庆屹有着细腻的观察和感悟。“我们这边有那种习惯是去山野里采花，快枯萎的时候扔到门口，看的时候觉得挺难过的。”陆庆屹拍摄的落下的南瓜花他看到老家卖菜的老奶奶，从年幼时看到她的满头黑丝到逐渐白发，不由觉得感伤。“时间在变、环境在变，她的生活方式没有变。她在变老，你也逐渐朝着这个路上走去，时间流逝的那种感觉挺感伤”。对影像的敏感和天赋，也受到了父母的影响。“我爸妈从63年结婚开始，每年都会去拍照片。当时我爸连一双好的布鞋都没有，他们俩结婚时候一口锅都没有。在那种情况下，他们都会攒一些钱去拍照片。他们非常留恋时光，家中的这种感觉是一直延续下来的。”陆庆屹喜欢用镜头记录，从2010年开始，他将摄影作品陆陆续续传到豆瓣相册。2013年，他在豆瓣建了名为“回家”的相册，记录下每次回家的点滴。相册中，有街头理发师、卖草药的老太太、窗口早早开放的迎春花……街头理发师米花和米饼，糯米做的，晒干之后炸好，可直接吃，也可泡糖水吃，小时候经常当早餐的窗口的迎春花早早就开了“有时候我拍了一个箩筐，没想到居然有那么多人产生共鸣发生。我一直这个东西只我的心里面产生涟漪，但没想到其他人也是这样的。这促使我重新审视一下自己对这世界的看法。那个时候我就想，愿意多做些事情。” 侯孝贤的一句话消除了我与电影之间的障碍“年纪越大，对温暖的东西，体会越深，恨不得时光永远凝固住。”拍照记录的只是瞬间，但是视频记录的是一个完整的过程。陆庆屹希望记录下时间流逝的痕迹，添置了一个相机，回家的时候就开始自己拍视频。每年的春节及家中发生特殊事件的时候，陆庆屹都回回家并用相机记录下与家人相处的点滴。”我父母金婚的时间也是在春天期嘛，然后出来是二伯生病，差不多在春节期间，我姐的事情呢就是临近冬季，主要的那个时间节点都是在春节，我们一般就是春节能回家。我妈经常说：‘别拍了，吃饭顿顿饭你都拍。’我说我就喜欢看你们吃饭的样子。“对于拍电影，陆庆屹一直还是一种很懵懂的状态。直到2015年《聂隐娘》上映，侯孝贤导演说：“想拍电影就去拍吧”，把他跟电影之间的障碍消除了。 他买了一台苹果笔记本电脑，开始尝试剪辑拍摄的素材。“我不会装软件，后来去找卖电脑的给我装了Final Cut。他说只会装不会教，我当时就愣在那。后来立马去中关村买了两本教程。“ 面对二百五十多个小时的素材，光梳理一遍，一个月就过去了。“我的工程文件1T多，每次40分钟等它打开。要是有人告诉我可以用Final Cut的代理文件功能，片子可以早两个月出来。后来我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气死了。”从第一次放映到全国上映我只是行业里比较幸运的一个人片子剪完后，定名为《四个春天》。第一次在北京放映时，陆庆屹跟他父母同一排，但整个过程没敢看他们一眼。片子放完后，爸爸在观众席站起来，把帽子摘下，朝后面鞠了一躬，前面鞠了一躬："我今天看到我在银幕上，谢谢我的儿子，我想这个片子送给我们老人的。"“他说谢谢的时候我哭了，这几年他们不知道我在做什么，现在全明白了，我觉得他们应该是欣慰的。”“我妈的反映就特别可爱，她看来的都是年轻人，说你们现在看电脑太多了，容易得肩周炎，我教你们个动作吧。一下子把气氛打乱了，竟然还真有人站起来跟她学。”《四个春天》收获了诸多奖项和荣誉，父母的反映却较为平静。“对家人来说我获奖就是一件挺好的事情，就是比如说像我找到一份工作，或是买了个新的相机。“爸妈看完片子三天后就没再说过这片子。我妈去买菜，邻居老太太坐在门里，说：‘我看见你们家的电影了’。我妈哦一声就完了。”在旁人看来，45岁的陆庆屹凭借《四个春天》迎来了事业上的新高峰。不过，他本人的心态却非常平静。在被问到对青年电影人有什么建议时，他说：“我没什么资格去指导别人，我也是新人。我觉得甚至不如一个电影学院学两年的懂得多，我只这个行业里的比较幸运的一个人。”当被问到对影片票房的期待时，陆庆屹没有故作深沉，他乐呵呵地说道：“当然是希望越高越好啦！”如果你也想被温暖包围，不妨去影院支持一下《四个春天》，欢迎留言写下你的观后感哦！-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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