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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晚一炉香》聚焦艾滋病人群:电影不是生活,他们其实和普通人一样 | 电影季展映周

2018-10-31 18:14 发布 导演

上个世纪90年代,中原大地上曾掀起一股卖血狂潮。

“想要奔小康,快去献血浆。”

“胳膊一伸,露出青筋,一伸一拳,五十大元”。

那些曾终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发现自己身体里蕴藏着“液体黄金”,便纷纷奔向了遍布各地的血站。

一管血换五十块。

微信图片_20181031180751.jpg

五十块在那个年代相当于如今的五千块之多。这对于辛苦劳作的村民来说,简直是意外横财,于是挨家挨户都做起了卖血发财的梦。

村民们不会知道,那些不合格的血站和那群为了牟利而泯灭人性的噱头们,反复使用的采血设备会给他们带来怎样的灾难。

卖血,成为艾滋病传染的源头。

很快数以千计万计的人因卖血而感染,艾滋病在这些村庄里疯狂蔓延。

根据1999年11月和2001年4月国家卫生部门的调查,43%左右的卖血者感染了艾滋病毒。

当时,河南省拥有艾滋病人100人以上的重点村为38个,而上蔡县就占22个。

上蔡县也成为了人们口中的“艾滋病村”。

据相关报道,1999年上蔡县一个村就有42人去世,2000年是44人,其中青壮年占到30%,几乎都是死于艾滋病。

微信图片_20181031180829.jpg

小夏(化名)的父母因为贫困而卖血,最终感染艾滋病先后去世

不知不觉间,血潮已经过去了二十年。

二十年前,那些为便捷采血快速建起的血站已不见踪影。

二十年后,从那场卖血狂潮中幸存下来的人,他们又身在何处?

在本届 NEW ERA 电影季展映周 即将展映作品纪录由导演张玉龙执导拍摄的记录短片早晚一炉香》,便将焦点放在了这群人身上。

作为一个从“艾滋病村”走出来的青年导演,张玉龙将自己看到的真实的一面,展现在了镜头之下。

微信图片_20181031180855.jpg



电影不是生活,


关于艾滋病题材,他更有话语权



相信很多年轻人对于上世纪末那场“血潮”的了解,都来自于章子怡和郭富城主演的那部电影《最爱》。

《最爱》不仅仅讲述了一场艾滋病人的生死绝恋,也将艾滋病人群的挣扎和困境,埋藏在了这场爱情的边边角角。

当然,它也不是第一部关于这个题材的影片。

再早之前,还有一部饱受争议的纪录片《好死不如赖活着》。

这些影像仿佛将世界撕裂成了两面,一面是生,一面是死。

相比之下,张玉龙对于这个题材则更有话语权。

微信图片_20181031180936.jpg《早晚一炉香》剧照


1989年,张玉龙出生于河南上蔡县。他对艾滋病最早的记忆是2005年父亲在体检时被查出感染了艾滋病毒。

那一年,他刚上初二。

有一天回家他感觉家里气氛不对,母亲走过来告诉他了这个噩耗。

和同村人一样,卖血染病。

那个时候,上蔡县因为艾滋病已经相继去世很多人。政府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开始重视这个被艾滋病村笼罩的村庄,对全县人进行体检。

有人体检时被查出来携带HIV,不信,再查一遍,又没有,发现原来检查错了。

张玉龙的父亲体检被查出来时也曾抱有侥幸心理:

“会不会是查错了?”

但又体检了一遍后,没有错,一切都尘埃落定。


后来,一家专门致力于帮助受艾滋病影响的孩子上学,对弱势群体进行艾滋病预防教育的慈善机构【智行基金会】找到了张玉龙,并出资捐助他来到陕西科技大学镐京学院读书。

毕业后,张玉龙也顺理成章的在智行基金会开始实习工作。

智行基金会经常去一些艾滋病病毒携带者的家中做家访。张玉龙就负责记录拍摄和收集信息。

后来他逐渐对电影产生了兴趣。但毕竟本科学的并非影视专业,有人建议他来北京可以去读北京电影学院的进修班,可以系统学习电影理论知识。

于是他开始积攒学费,在2017年来到北京开始专业的学习电影知识和拍摄。

《早晚一炉香》便是他的毕业作品。




“我不想展现他们的痛苦,

因为他们的生活其实和正常人一样”

《早晚一炉香》原本打算是作为一部长片题材来进行拍摄,但后来因为资金问题,张玉龙还是将它改成了纪录短片。

事实上,关于“血潮”这类题材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非常敏感。

顾长卫将电影《最爱》删减了50分钟才最终过审上映。

《好死不如赖活着》更是只能拿到外国电影节去放映,如今依然在网络上才寻找到踪迹。

的确,这是一段惨痛的历史,有着不可说的悲剧色彩。

但生活毕竟不是电影。

二十多年过去之后,艾滋病病毒携带者的生活,其实并不像很多人想象的那么悲惨。

或许也是为了规避风险,但更多是因为二十年过去,在时间的磨砺下幸存者们早已学会了如何与身上的病和平相处。

他们有家住,有药吃,每月享受国家的补助。

在艾滋病爆发的世纪初,他的哥哥弟弟他的老婆还有他父亲都死于艾滋病。

在自己也被查出携带艾滋病毒后没多久,正好赶上国家开始免费发放药物,他得以幸运的活到了现在。

生命中的不幸在所难免,但跌倒谷底,幸运也会如常降临。

他们就是普普通通的人,

和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一样。


比如在《早晚一炉香》中,张玉龙找到了村民王金梅。

在检查出携带HIV病毒之后,她依然瞒着身边的同事,来到广州一个工厂里打工。

因为没有吃药,拍摄时她的免疫力只有百分之十七。

后来降到百分之十,知道自己不吃药不行,于是开始接受治疗。

但你依然能在片中她絮叨着给孩子们喂饭,又是洗衣又是扫地,手脚麻利如常人一般。

微信图片_20181031181210.png


张玉龙的父亲身体也还算硬朗。

家中除了自己,张玉龙还有一个弟弟早已不上学。家里要盖新房还有各种花销很大,于是父亲一边吃药一边坚持去工地打工。

张玉龙印象最深的是上高中时放假,他和同学去父亲打工的工地,看到父亲在那里白天干一天,晚上接着干,就这样连续干了好几天。

“他身体还不错”。

张玉龙导演说。


随着医学的发展,艾滋母婴阻断技术已经非常成熟,艾滋孕产妇所生婴儿感染艾滋病的几率能够降低到1%-2%左右。

通过医疗手段,我们也看到片中的孩子们没有感染艾滋病毒,并健康成长着。

所以,如果说《最爱》是对现实之上的演绎,

那么《早晚一炉香》则是将眼下这个时代,艾滋病病毒携带者真实的生活展现在了你眼前。

在这个张玉龙熟悉的场景里,

比起苦难,他更想让人们看到现在的乡亲们如何坚强的面对生活。

就像如果你能看到片中最后一幕,当携带艾滋病病毒的村民和没有患病的村民一同在乡下那种大圆桌上吃饭,喝着酒,聊着天。

我相信,不管你曾是否对艾滋病有所担忧,你也会从心底里消解对艾滋病病毒携带者的误解和歧视。



“晨昏三叩首,早晚一炉香。”


片子拍完,张玉龙还专门回了一趟西安,作为道家全真派的弟子,他来到终南山向师父请教片名的命名。

晨昏三叩首,早晚一炉香。


张玉龙来到终南山请师父题字


师父帮他用这句话的后半句起了片名儿,艾滋病病毒携带者早晚都得吃药和中国人早晚上柱香的习俗有着相得益彰的意味。

总之,都是为了图个平安。

他去拍摄的时候也没过多跟相亲们沟通,作为邻里邻居,张玉龙的父亲带着他和乡亲们碰了面,了解这是他的毕业作品,大家都很支持。也可以借此机会呼吁社会“谈艾色变”的现象少一点,对于艾滋病毒携带者的歧视和偏见也少一点。

这是一个出口,

乡亲们也想要外界看到他们真实的生活状态。

因为他们就是普通人,吃着普通人的饭,做着普通人的事,过着普通人的日子。

世界上所有事都是如此,如果你不走近,真实便不复存在。张玉龙执镜做眼,让我们可以在他的影片中,得到真实的答案。

目前,张玉龙已经在着手准备他的下一部长片作品。

同样关于艾滋题材,这一次他将视野放的更宽,将焦点放在现代年轻群体患艾滋高峰的现象上,继续呼吁这个社会消除对艾滋病毒携带者的歧视和偏见。

尽管我们都知道,对于艾滋的预防和普及,对于消除这个社会对艾滋病病毒携带者的歧视,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但至少,张玉龙勇敢地迈出了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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